改革,是兩會最熱的話題之一。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汪洋在參加安徽代表團會議時表示,“改革實際上就是拿刀割自己的肉”。
從“割自己的肉”不難推斷,汪洋同志的話,是針對既得利益群體而言的:1000萬的年薪變成100萬,花多少報多少的公費醫療變成自己負擔一部分的醫保,開順了手的公車沒準哪天就沒了……這都是在“割肉”。
有人認為,既得利益者會是改革的最大阻力。這樣的判斷不僅偏頗,也低估了這一群體的政治覺悟。葉青委員當統計局副局長的第一天,就廢了自己的公車,之後一直為公車改革鼓與呼。越來越多的人“割自己的肉”,可以期待。
“割自己的肉”,是汪洋對某一特殊群體在改革中角色的認知,也可以看做對他們的要求。但“割自己的肉”絕非改革的全部。一旦汪洋同志的話被誤解為改革隻是特殊群體的一場“自我革命”,改革希望全寄托在“割自己肉”上,前景恐不樂觀。
一位朋友,說起公車私用曾經恨得牙根疼,後來升了官有了公車。我問過他:“你為何不學葉青?”他的回答是:“别人都開,就你不開,不是找孤立嗎?”他說的可能是實情,也可能是借口,但無論哪種可能,都可見積弊之深、改革之難。沒外力推動,“割自己的肉”,很多時候不容易實現。
最大的外力有兩個:一是上層的強力推動。拿公車改革說,上層明确一個指标,誰做不到處理誰,一定好使;二是公衆的參與。在要不要改、怎麼改等問題上,必須賦予公衆充分的參與權。少數人關屋子裡一合計就出個方案,這樣的改革注定不會成功。